我正在端詳那個被遮得密不通風的地標,一位女士叫住了我,把一株奇怪的植物遞到我眼前。
那種奇怪的植物就是「槲寄生」──傳說中聖誕節站在掛著這種植物的門下的男女要親吻一下以示慶賀﹝?﹞。
她說這是代表好運的東西,不過她希望我給她一點錢,做為「慈善」用途。
我本來想用一磅買那根「聞名已久卻不曾見面」的植物,但是打開錢包後發現自己沒有零錢。我正要打消念頭轉身走人,那位眼尖的女士已然發現我錢包裡的十磅鈔票,表示她很樂意找我錢……
我還沒反應過來﹝是的,我是個沒什麼臨場反應的處女座﹞,那位女士已經拿走了我的十磅鈔票,把那株植物和另一張皺皺的五磅紙鈔塞進我手裡。
是的,各位,不要懷疑,我被搶了──以一種很「文雅」的方式,搶匪還很同情我這隻呆鳥地「盜亦有道」,只搶了半額。=_=
事後我的老師聽到這件事,一邊笑一邊說那個女人是想騙我,O也一直碎念我根本不該給那個女人半毛錢。
我當然知道啊!你們以為我是很心甘情願被人洗劫的嗎?=___=!||||||﹝掩面大哭跑走﹞
關於被搶的話題我們就此打住吧。如果你們之中任何人看到這件事之後去留言板笑我,我一定會遵守十年不晚的原則,好好地記帳的。
倫敦街頭有很多很多的遊民,看到這些人抱著一條破毯子蜷在地鐵入口,背景卻是華麗的攝政街,兩相對照之下實在很淒涼。
那天下午我去了聖誕節前夕的玩具店,不用說,這裡今天的生意好到不行。這家店有一整樓的填充玩偶,有趣的是這些娃娃都只有頭的部份看起來「正常」,手腳都軟趴趴的。我本來以為這是可以拿在手上玩的傀儡娃娃,後來發現不是。
這家店有一台填充棉花的機器,可以讓顧客選擇娃娃的柔軟度。棉花填得少,娃娃就很柔軟,填得多,就有塑型的效果。
之後我去附近的一間書店亂晃,這家位於地鐵站附近的書店很大,書種滿齊,我在這裡看到Lane Smith的繪本新作﹝是我買不起的精裝 :~~﹞,本來很興奮地想要趁機補齊幾本在大學附近買不到的書﹝用Amazon買還是要加運費﹞,結果還是希望落空。
我在書店二樓的星巴克喝了一杯拿鐵,之後又上上下下地晃了好幾圈,最後買了一本書,和「非關男孩」的dvd。這部電影之前我在台灣想看卻還沒上檔、來英之後發現它已經下檔,現在dvd都已經出來了。
搭地鐵回到維多利亞車站,我去這裡的麥當勞吃晚餐,又遇到了伸手和人要錢的人……
這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以一種近乎無賴的方式說他肚子餓來和你要錢。我身邊的英國老先生視而不見地喝著茶,那種鎮定如常安之若素的態度真是令人佩服。
倫敦真是什麼人都有。
我把手邊的麥當勞吃完,之後閒閒地在車站裡亂逛。之前P和我說過,倫敦麥當勞之類的連鎖速食店依地段開價,有的進他們的廁所還得付錢,那時我只是一笑置之,但是維多利亞車站的公廁現在明明白白站在我眼前──
這裡可沒有一位笑容可掬的老太太站在門口,而是投幣式的旋轉門。=_=
我一開始不知道那是廁所,還以為那邊是通往另一個月台或車站之類的地方。
果然,是倫敦啊。
我回到旅館,正要梳洗,卻發現房間的燈泡已經不堪我凌虐地燒壞了,現在只剩下電視後面那個很亮很熱的鹵素燈。
燈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插頭。
這個房間共有三個插座,但是只有一個是好的。也就是說,我不能一邊點亮這盞鹵素燈一邊幫我的電腦和相機充電。
我下去問櫃台,結果他現在沒有備用燈泡可以給我換。
真是夠了。
我請他明天早上務必幫我把燈泡換掉,不過他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他一定不會記得這件事。
那天晚上我先點著鹵素燈看BBC的聖誕夜特別節目﹝一部老得不能再老的聖誕電影:It's A Wonderful Life,該電影充滿了聖誕節感恩和奇蹟的元素,實非本人喜歡的類型,在此不贅述﹞,之後我躺在一片漆黑之中玩我的電腦。
2002年的聖誕夜,我一個人躺在英國倫敦一間破旅館的床上,看著電視上某個母親把十二歲的兒子丟在家裡一個人跑去幾條街外的破旅館住不回家的新聞。
我不知道十年後回想這件事會有什麼感覺,不過當下的我並不覺得特別淒涼。
聖誕節不是我的節日,對學期剛結束跑到心目中的聖地一號觀光的我來說,這一切都還在限度之內。
呵呵。
﹝照片解說:上面是我在維多利亞車站拍到的廣告,下面是那枝價值五磅的槲寄生。把這兩張照片放在一起,真是令人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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